绫小路清隆

待下课铃声响起，我和雪就先行一步抢先离开游泳馆。一方面是为了回避他们的围堵，另一方面则也是考虑到了点数。

【资料图】

在领完了奖励之后，属于我们的点数终于到账。

作为庆祝，我主动邀请雪共进晚餐。看着雪的样子，振作起来了么？起码目前来看现在的雪已经不是之前那好似在海洋风暴当中摇摇欲坠般的小船的模样了。现在的雪，虽然还只是刚开始，但她已经开始了涅槃重生了，至于重生之后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重生之后的她能够突破自己，甚至，能够将我打败。

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arker.

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善恶的彼岸》

当面临绝境的时候，人们往往会被激发出深层的潜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自己能够跨过障碍。任何打击都会使人们越战越强，使自己成长，变得更加强大。但…变得强大的前提就是活下去。如果自己不能生存下来，又何来强大？但是，脆弱的人们往往都无法在一次次的绝境当中生存下来，他们终究还是难逃被淘汰的结局。而强大的人们却都能在一次次的考验和绝境中都能生存下来，是因为他们有着决心，他们抱着不愿失败的决心来挑战考验，所以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强。所以在我们最终变得强大之前，要准备好足够的耐心和决心，来承受一次次的失败，来撑过一次次的绝境。如果连这也办不到，那么，被淘汰的就是自己。

What does not kill me, makes me stronger.——Fredrich Wilhelm Nietzsche  Beyond Good and Evil

When faced with a desperate situation, people are often inspired to a deep potential, make themselves more powerful, so that they can cross the obstacles. Any attack will make people stronger and stronger, so that their growth, become more powerful. But... To Be Strong is to live. How can you be strong if you can't survive? However, the vulnerable people are often unable to survive in the desperate situation again and again, they will inevitably be eliminated in the end. Powerful people survive trials and tribulations because they are determined, they are determined not to fail, and they grow stronger and stronger. So before we finally become strong, to be prepared for enough patience and determination, to bear again and again the failure, to survive again and again. If even this can not be done, then, be eliminated is their own.

所以，雪，涅槃重生之后的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就让我好好看看吧。我很期待你破茧而出的那天。

「哈哈哈哈哈！笨蛋，你那个也太好笑了吧！」

池正在和山内在课堂上大声谈笑。从开学以来到今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依旧过着随心所以的生活，反观其他人都在认真上课。时不时有人向他们看去，眼里充满了愤怒。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他们的最终结果已经明确了，毕竟，当一个人被死神盯上了，那么他也差不多完蛋了。

「早——」

在课程进入到后半段的时候，教室门口伴随着噪音而被打开来。来到教室的人是须藤。他完全不在意课堂还正在上课，就一面很困地打着哈欠，一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啊～须藤，你也太晚来了吧。啊，你会一起去吃午餐的对吧？」

池在远处向须藤搭话。而正在上课的数学老师不但没有劝说，甚至完全不看须藤他们一眼，接着自顾自地上课，一般来说，这时候多少都会制止一下吧。

然而，该说这是放任主义吗？很不可思议的是，不论课堂纪律如何糟糕，私下讲话、迟到或者打瞌睡，每个科目的老师都默许了，并未进行任何形式的制止。

第三堂课是班导茶柱老师的社会课。茶柱老师来到了就算响铃之后他们几个也依旧闹哄哄的教室。即使老师来了，他们丝毫没有收敛。

「给我安静一点——今天我需要你们稍微认真一点上课。」

「怎么回事呀——小佐枝老师。」

池已经开始用那种亲昵称呼来称呼老师了。

「因为月底到了，要进行小考。往后面传。」

茶柱老师将考卷发给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不久，我的座位也传来了一张试卷。上面列了五个主科的题目，每科各自有几小题，确实是个小考。

「咦～我没听说过要考试啊～真是狡猾～」

「别这么说。这次的考试只会作为今后的参考，不会反映在成绩单上面。不会有风险，所以放心吧。不过，当然也是严格禁止作弊喔。」

我对于这段话中有话的说法可是感到十分清楚的。当然了，有关注班群和参加学习会的人也自然或多或少明白了其中的内容。不过对于那几个来说，就是正常的一段话。

突如其来的小考开始进行。我先将考卷看过一遍。每个科目各四题，总共二十题，而每题五分，满分一百。不过，题目都几乎简单到令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啊。

题目比入学考试的程度还要低两个程度。再怎么说，这也太简单了吧？

我一面这么想，一面将考卷看到最后，结果发现最后三个左右的题目，有着悬殊的难度。数学最后的题目，如果不列出复杂的算式根本无法解出答案。很明显这不是高中一年级所能解出来的程度。最后三题的性质与前面截然不同，甚至会让人认为这是不是不小心放错了。

抬起头来观察周围的人的同时，和雪对视了一眼，看来雪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不过，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

这次稍微认真一点吧。和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答完了整张卷子之后，就以不会被老师察觉到的方式观察着全班。除了那几个笨蛋以外，大家都游刃有余的解答着试卷。看来平田的学习会对他们确实起到了用处。

放学后，因为今天刚考完试，所以今天并没有接着开学习会。毕竟他们努力了那么久，也需要适当的放松一下。

宣告五月第一天上课的铃声响起。过不久，手中拿着海报筒的茶柱老师便走进了教室。她的表情比平常还要严肃。

「老师，你该不会是月经没来吧——？」

没想到池居然会这么说出性骚扰般的发言，你没看到班上女生的视线都快杀了你吗？

「接下来开始进行朝会。不过在开始之前，你们有没有想问的问题？假如有在意的事情，最好趁现在问喔。」

茶柱老师对池的性骚扰行为视若无睹，并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口气就像是很有把握学生会想问问题。而实际上有几名学生马上就举起了手。不，其实结果就只有池和山内他们几人而已。

「那个……我今天早上确认了一下，却发现点数少了很多，只有一万一千点了。不是说每个月一日会支付十万点给我们吗？」

「真亏有人在群里提醒你们，你们还能装作不知道啊……池，平田有将绫小路问出来的内容发在群里了吧，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点数会在每个月一日汇入。这个月毫无疑问也已经确认汇入了。」

「咦？可是……那不只是一个玩笑吗？」

须藤和山内他们几人彼此大眼瞪小眼。池则像是没注意到这件事而显得很吃惊。然而班上其他人则是对他们投以白眼以表示嫌弃。真是的……明明提醒过这么多次，却还是自甘堕落。

「……你们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学生。」

这是愤怒吗？抑或是喜悦？茶柱老师散发出毛骨悚然的氛围。

「愚蠢……吗？」

「池，坐下。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小、小佐枝老师？」

池对于拿未曾听过的严厉语气感到畏惧，就这样子坐到了椅子上。

「点数已经汇入了。这毋庸置疑。像是只有这个班级被遗忘的这类幻想也是不可能的。懂了吗？」

「不，就是你问我们懂不懂……事实上点数就是只有一万一千点啊……」

须藤他们依旧感到困惑，同时也显露出不满的神色。

「所以才说你们愚蠢啊……绫小路和平田所说的完全正确，连一点错都没有喔。真是的，解答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却还丝毫不知悔改。真是可悲啊。」

接着，茶柱老师拿着一本笔记本开始讲。

「迟到、缺席，共计82次。课堂中私下交谈，或使用手机的次数为322次。你们一个月之内就做了这么多次。在这所学校，班级的成绩将反映于点数上面，我想绫小路当时有让平田发在班群了吧。不过，目前来看，结果就是你们将本来应该得到的十万点给吐了一大部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而已。不管是我当初讲，还是平田发在群里，应该都有说明过才对吧，这间学校是以实力来衡量学生的。然后你们这次则得到了这个评价，一切不过如此。」

茶柱老师对于他们的反应感到傻眼，不过还是说出机械般毫无生气的话语。

我听见了铅笔咯咯写字的声音。堀北似乎打算掌握情势，而冷静地记录着迟到、缺席以及私下谈话的次数。

只不过，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课堂态度好转也不会增加班级点数。而且，目前来说，D班最大的瑕疵品就是你——堀北铃音。

「什……！小佐枝老师，我不记得我们有得到这种事情的说明啊！」

池愤怒的诉说着。看来是不相信这一事实了。

「呵，你们没人解释的话就无法理解吗？而且平田不是听了绫小路的话将所有注意事项都发在群通知你们了吗？」

茶柱老师像是要嘲笑他们那群人而这么说。

「那不是白痴才会相信的理论吗？怎么可能真的是那样！」

「池同学，这是以国家资金而创立的学校，如果真的每人每个月都能领十万点数，那么一个月下来，单论一个年级的开销就高达一千六百万。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国家不可能每年会花费这么多的资金投入在高中生身上的。」

雪似乎对他们的表现感到失望以及愤怒，开口制止了池那失去理智般的行为。

「唔……雪……雪同学……你也这么认为吗？」

「好了！池。上课不要迟到、课堂中不要私下聊天——你们难道就没在国国中里学过吗？你自己应该也记得吧？没错，在义务教育的九年之中。『迟到或者上课聊天是不好的』，你们应该也都听到厌烦了吧。然而你们却偏偏要说没说明就无法接受？这种歪理根本就说不通。这只是你们为你们的无能以及无法接受现实所找的借口。要是你们把理所当然的事情给理所当然地完成，至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须藤、池、山内，几乎有9成的违规都是你们三个所造成的，也就是说，这些损失都是你们造成的，都是你们的责任。」

茶柱老师如此说明之后，大部分学生都对须藤他们嗤之以鼻，对他们投以唾弃的眼神。

平田对于这意料之内的场景表示毫不介意，举起手表示有问题要问茶柱老师。

「茶柱老师，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们点数增减的详细项目……以作为今后的参考。」

「平田，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是办不到的。人事考核……也就是详细的审查内容，按照这间学校的规定是无法说出来的。社会上的也是如此。你们就算出了社会、进了企业，是否要告诉你们详细的人事审查内容，也是由企业来决定。不过……正所谓人事审查，也是一种优胜劣汰的选择。优秀的留下，差劲的淘汰。如果提前告诉了审查内容，不排除有心人装模作样，这样只会使社会倒退。」

「唔……」

因为找不到能够有效的控制班级点数的方法，平田从刚刚开始便阴沉下来的表情，现在变得更加阴沉。

话还没说完，宣告朝会时间结束的铃声却已经响起。

「看来闲聊的时间太久了。你们大致上都懂了吧？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茶柱老师从手上的海报筒里取出厚厚的白纸，并把它摊开，接着张贴在黑板上，以磁铁固定。学生们连理解都还来不及，就这样不知所措，茫然地盯着那张纸。

「这是……各班级的成绩？」

堀北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如此解释道。没错，就是各班级的成绩，我们D班就是垫底的。

上面写着A班到D班的名称，一旁则标示着最多三位数的数字。

A班:940cp

B班:650cp

C班:490cp

D班:110cp

和我当初预测的一样，那一千点就是相当于十万点数。不过，现在所有班级的数值都有所下降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平田不是都发在班群了吗？看了之后就懂了吧。再说了，正是因为是D班，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样子。」

堀北对于我后半段的话中有话感到不解。不过，不用疑惑，等下就会有人来帮你解答的。

「你们这个月在学校中度过了随心所欲的生活。对此校方并不打算予以否定。不论迟到或私下聊天，最后报应全都会回到你们自己身上，事情也只是这样。关于点数的使用也是如此。要如何使用得到的东西都是持有者的自由，关于这点校方也并无加以限制。」

「这种事太过分了！这样下去我都无法生活了！」

山内敲着桌子如此怒吼着。唉～山内，你该珍惜你为数不多的校园时光了。

「笨蛋们，好好看着吧。点数已经汇进了除D班以外的所有班级，而且是对生活一个月来说绰绰有余的量。」

「为、为什么别班还有那么多点数啊？好奇怪……」

「我先说了，校方完全没有任何不公平，也没有偏袒任意一个班级。这一个月内，所有的班级都是依照相同规则进行了评价。然而，在点数上却有着如此的差距。这就是现实。相同的起跑线，不同的结局，这就是当今社会的现实。」

「为什么……班级的点数会相差到这种地步？」

看来堀北终于开始注意到纸上所隐藏的谜团了。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了。

「你们渐渐理解为什么会被选入D班了吗？」

「我们被选入D班的原因？这不是随便分的吗？」

「咦？通常所谓分班就是那样吧？」

学生们在底下与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唉～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欸？等等，绫小路君，你之前说过『我们的点数如果比前面的班级多，我们的班级排名是会和他们进行对调的』。难道……」

平田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我这么说。看来你现在才知道啊，唉～这么多人，就只有雪和我是完全了解，这实在是让我很失望。以后要不要选择和雪一起转班呢？

看着堀北的脸色也开始僵硬，看来她也反应过来了吧。不过，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没错。平田，我当初都已经那么明显的暗示你了，甚至让你发在班群里，暗示所有人了。但，最终的结果呢？除了雪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当中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绫小路是怎么发现的，但就是他说的这样。这所学校是根据学生们的优秀顺序来分班的。最优秀的学生到A班，没有的学生则到D班。这种制度在大集团里也是很常见的。简单说，D班就是聚集着吊车尾的最后堡垒。总之，你们都是最糟糕的瑕疵品。这也很像瑕疵品的结局呢。」

堀北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了。想必分班的理由让她很受打击吧。

优秀的人才塞到优秀的箱子，并把没用的人塞到没用的箱子。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认为自己是优秀的堀北会对此抱有反感也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有人提醒你们了，你们还是在一个月之内的时间就吐出了这么多点数。我反而很佩服你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厉害、厉害。国家都要感谢你们帮忙省下了一大笔钱。」

茶柱老师故意似的拍手声传遍了教室。

「对了，这个点数将继续保持到毕业为止。不过放心吧，宿舍房间能免费使用，而且食物呵呵日用品也都有免费品，是死不了的。」

也许能过最低限度的生活，但这对于大多数学生则连安慰都称不上。以须藤为首的三人组他们在这个月里过着极度奢侈的生活。突然要他们忍耐，想必也是难于登天吧。

「只不过安心吧。有办法让班级往上爬呢。」

「啊？」

许多学生都发出困惑的声音表示不解。

「班级点数并不只是和每月汇入的金额点数联动。这个点数值也会直接反映于班级排列次序。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但是在每次的考试中都会根据你们的成绩而增加班级点数。」

黑板上再次被贴上了一张纸。上头列着一排班级全员的名字。然后每个名字的旁边有记载着数字。

不是，你没说要公布成绩的啊！你这是坑我啊！早知道当初就随便写一点了。唉～

「还有一件遗憾的事情必须告诉你们。这是个有很多笨蛋学生的班级。不过就算是这样，想必也能理解这数字代表什么吧。」

老师发出喀喀声地用高跟鞋踩着地板，并且看了底下的学生一眼。

「这是上次小考的结果。班上尽是些精英啊。老师对此可是很高兴喔。你们在国中里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从大体上来看，大部分的学生都在八十几分到九十几分的区域内上下浮动。由此可以看出平田的学习会还是有用处的。

「太好了呢。如果这是正式测验，才刚开学一个月就有7个人就要被退学了呢。」

「退、退学？这是怎么回事呀？」

「哈？绫小路也有让平田在班群里说过了吧？这所学校规定只要期中、期末考里有一科不及格就得退学。就这次考试来说，所有未满43分的学生都是要被退学的对象。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很愚蠢啊。」

「啥、啥啊～～～～～～？」

发出这样叫声的，正是池和山内两人，山内喊得最为大声。唉，明明都已经提醒了，为什么就是不看，就是不相信呢？事到如今，也该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看来就如Teacher所说的，这个班级里真的有很多蠢货呢。虽然Teacher没有把这些事情说明，但绫小路Boy可是已经说明了所有事情并指示平田Boy将这些都发在了群里，连考试不及格的惩罚也有喔。」

「高圆寺你……你什么意思！反正你也肯定是不及格的一组吧！」

找不到理由便打算以成绩为由来嘲讽他吗？这还真是弱小的一方会做的事情啊。

「哼，Boy，你的眼睛到底长到哪里去了？好好看着吧。」

「咦、咦？没有高圆寺的名字……咦？」

池的视线由后段排名依序往前段排名缓缓移动。接着——好不容易在顶上才找到「高圆寺六助」这个名字。

在前段排名中也是位居前列，分数是90分。说明了他也解开了两道难题。

「骗人的吧……绫小路……和雪同学……他们两个……居然……」

位居榜首的自然是我和雪，站在顶端，俯视着在底下挣扎的众人。

与此同时，茶柱老师又说出了我当初没有说出分班的另一个秘密。

「我再补充一件事吧。这间学校在国家的管理下，以高升学率以及就业率为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个班级的大部分的人，或许也有着希望升学、就职的目标吧。但是……世上可不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个世界可没简单到连你们这些低水平的人不管到哪里都能升学、就职。」

茶柱老师的话传遍了教室。

「也就是说，想获得实现就业、升学目标的恩惠，就必须晋升到C班以上……是这样子的吗？」

「平田，这也是错的。如果想要这间学校替你实现将来的愿望，就只有晋升A班这个方法。这间学校，不会给这以外的任何学生提供任何担保。」

「怎、怎么会……我没听说过这种事！这没道理啊！」

一名戴着眼睛，叫做幸村的学生站了起来。他在这次的小考试当中得到了和堀北一样的90分，取得了学力上无可挑剔的成绩。

「真是难看呢。」

高圆寺似乎觉得幸村的声音很不顺耳似的叹了口气并如此说道。

「高圆寺，你被分到D班就不会不服气吗？」

「不服气？我为什么要不服气？」

「我们被校方认定为低等的放牛班学生，而且我们连升学或就业都没有保障。不服气是当然的！」

「哼，实在是很Nonsense。就是这样才说你愚蠢啊。」

高圆寺并未停下打磨指甲的手。岂止如此，他甚至连看都不看幸村一眼。

「这只是校方无法测量出我的Potential罢了。我比任何人都要认可、尊敬、敬重自己。况且我一点也没想过要学校替我辅导升学、就业。我自有高圆寺财阀要继承，又何愁于此呢？不管是A还是D，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对于他这未来有保障的人，的确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那……那绫小路同学和雪同学呢？你们取得了全年级第一的成绩，难道也不会感到不服气吗？」

「并没有，我们对于校方的评价感到理解。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缺陷是在哪里。所以我们并不会对此感到不服气，也不会感到不解。」

在幸村向我和雪发问的时候，雪先站起来并回答了幸村的问题。

「唔……」

「幸村，当今社会，只会读书不会运动是不行的。同样，只会运动而不会读书也是不行的。当然了，会运动会读书，却不懂得团队合作的也不行。优秀的定义并不是比别人强即可。这样的人，终将会被淘汰的。」

听了我们所说的话只会，幸村则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来欢乐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了呢。如果你们理解了自己身处的情况有多么残酷，那这段冗长的辅导或许就有了那么些许意义吧。距离期中考还有两个礼拜，你们就仔细去思考吧，然后避免退学吧。我相信会有能够避免不及格，并且通过考试的方法。想要在这所学校生存下去，就拿出与实力者相符的姿态前来挑战吧。不然，就趁早放弃退学吧。」

茶柱老师稍微用力地关上了门之后，就径直离开了教室。

『我相信会有能够避免不及格，并且通过考试的方法。』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来，又是一次文字谜题了。

老师离开后，教室里一片嘈杂。

「比起点数，班级才是问题啊……开什么玩笑呀！为什么我在D班啊！……」

幸村愤怒地发出粗暴的声音，额头上也略微冒出了汗水。

「话说，原来我们没办法进到喜欢的学校吗？那我又是为了什么才进这间学校？小佐枝老师是不是讨厌我们……？」

「我能明白大家混乱的心情，但是先暂时冷静下来吧。」

平田或许是对于班级里的气氛感到了危机，为了稳定班级的气氛而站了起来。

「什么冷静啊！被说是吊车尾，你难道就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就算现在这么说，不过只要我们能够同心协力地把这口气挣回来不就好了吗？」

「挣回这口气？说起来我可是从分班的阶段就无法接受了！」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就算在这里吐苦水也没有什么用吧。」

「你说什么？」

「幸村君，冷静一下。不要发生冲突。」

幸村以就要抓住平田衣襟似的气势缩短了距离。而栉田桔梗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之前便插入其中制止了他们。

「平田君所说的并没有错，先冷静下来吧。而且，在这里要是发生了冲突，或许还会让我们的班级点数接着损失。」

「唔……嗯。对不起，平田，刚刚是我冲动了。」

「没事的，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地将这口气挣回来吧。」

「喔！！！！」

还是要佩服一下平田他们在控场方面的能力，毕竟白屋没有教过这方面的内容。

雪

今天突然间的考试让我本能地感到不对劲。从清隆的反应来看，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突然间要考试，并且不会反映在成绩单上，看来是反映在班级点数上了吧。那我们就不能乱写了呢，还是认真写吧。

「清隆，今天的测试感觉比当初入学考试的时候还要简单呢。」

「嗯。不过茶柱老师那句话让我很在意。不反映在成绩单上，那应该就是反映在班级点数了吧。」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这次会不会做的太过了？」

「嗯？不会，应该不会将成绩贴出来的。毕竟她都说不反映在成绩单上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嗯。」

为什么这群人能这么愚钝呢？明明清隆都已经暗示这么明显了，他们还是不知道。这都已经可以算是明示了吧。可是他们却依旧不知道，甚至还将清隆所说的当作笑话。

或许是因为今天要将测验的结果说明，所以今天下午很早便放学了。

「清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走吧。」

和清隆一起在榉树购物中心里吃饭，明明不是第一次和清隆吃饭，为什么心跳一直在加速呢？

「唔……真是的，一点也不注意自己。为什么清隆能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啊。吃完之后要认真擦啊，你看，你的嘴角还有一点点没有擦到喔。」

「喔喔，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只是将身子探过桌子，手上拿着餐巾纸帮清隆擦拭嘴角。不过，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们？

等等！这……这个好像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吧……

「唔，对不起，你自己擦一下吧。」

「嗯？嗯。」

雪突然间将头低下，不让绫小路清隆看到她的表情。现在的雪，脸上正逐渐泛起红晕。看着雪那惹人怜爱的模样，绫小路的嘴角正微微翘起，只是雪并未发现。因为现在的雪就快要像一个蒸汽机一样，头上正冒出蒸气。